1
越自律,越成功
20世纪60年代,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沃尔特·米歇尔设计了一个著名的关于“延迟满足”的实验,这个实验是在斯坦福大学校园里的一间幼儿园开始的。
实验过程很简单。
研究人员找来数十名儿童,让他们每个人单独呆在一个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的小房间里,桌子上的托盘里有这些儿童爱吃的东西——棉花糖、曲奇或是饼干棒。研究人员告诉他们可以马上吃掉棉花糖,或者等研究人员回来时再吃还可以再得到一颗棉花糖做为奖励。他们还可以按响桌子上的铃,研究人员听到铃声会马上返回。
结果,大多数的孩子坚持不到三分钟就放弃了。“一些孩子甚至没有按铃就直接把糖吃掉了,另一些则盯着桌上的棉花糖,半分钟后按了铃”。大约三分之一的孩子成功延迟了自己对棉花糖的欲望,他们等到研究人员回来兑现了奖励,差不多有15分钟的时间。
这个实验,前后有653个孩子参加。研究人员在十几年以后再考察当年那些孩子现在的表现,发现,那些能够为获得更多的软糖而等待得更久的孩子要比那些缺乏耐心的孩子更容易获得成功,他们的学习成绩要相对好一些。而在后来的几十年的跟踪观察中,发现有耐心的孩子在事业上的表现也较为出色。也就是说延迟满足能力越强,更容易取得成功。
在米歇尔看来,这个“棉花糖实验”对参加者的未来有很强的预测性。“如果有的孩子可以控制自己而得到更多的棉花糖,那么他就可以去学习而不是看电视”,米歇尔说,“将来他也会积攒更多的钱来养老。他得到的不仅仅是棉花糖”。
这个实验,被很多人渴望成功的自律者奉为“圣经”来鞭策自己,因为,越自律,越成功。
2
你的自律里,不能没有快乐
我的来访者诺就是践行者中的一员,刚刚读研一,高高瘦瘦,眨着懵懂的大眼睛的姑娘,却把生活过成了“苦行僧”。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读英语,然后15分钟早餐,紧接着在自习室待一天,每门课,预习,复习,写作业,找同学答疑,没有午饭,完成一天的学习简单吃个晚餐,然后接着上自习。除了上课的时间,她都在自习室,周末也不例外。
诺不参加学校的任何社团,也没有时间追剧、看电影,甚至刷两眼朋友圈都觉得奢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她说:“总有人会成为人群中的那1%,为什么不能是我,同学中比我优秀的太多,我不敢放松。”在这所国内顶级的高校里,我了解诺所面对的压力,却着实有些心疼。
终于有一次,诺带着红肿的眼睛来见我,一进门,还未来得及说话,早已泣不成声。她说,异地两年的男朋友提出了分手,她才意识到,自己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给他打个电话了。由此,她突然想到,家人、还有异地的朋友,也都许久没有联络。大学里的同学更谈不上熟络,别人参加的活动她没去过,别人追的剧,聊得八卦,也不在她的视线之内,渐渐地,自己变得越来越孤单。只是太专注于手里的书本,竟不曾察觉。
“不仅如此,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学习效率好像也越来越低。”诺接着告诉我。
这个想成为1%的姑娘,此刻,疑惑而绝望。她说:”我这么努力,这么自律,为什么却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我想告诉她,没错,越自律,越成功,但是没有快乐的自律始终是没法长久的。
你的自律里,不能没有快乐。
3
可以很自律,亦可以很快乐
《意志力》的作者罗伊·鲍迈斯特说:
“自我的活动能力是有限的。努力进行自我控制的人——强迫自己吃萝卜而不是巧克力,或压抑被禁止的思想——随后在遇到误解的难题时会更快放弃。看过令人心烦意乱的电影后,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其体力明显减少。有意的自我控制会耗尽我们有限的意志力储备。”
可见,意志力不是不限量供应的,你被压抑的情绪,被透支的精力,都会让其有所损耗。你得学会使用,也得学会照顾它。
通过与诺的讨论,她为自己增添了每天一小时的娱乐时间,看小说,追剧,与男友、家人聊天。她把这个时间安排在晚上睡觉前,如同学习计划一样,严格执行。
几周以后,再见诺,神情明显柔和了许多,她告诉我:“那一个小时的休息,让自己每天起床的时候多了几分动力,坐在自习室里学习的时候,想着晚上等待自己的美剧或是与男友的畅聊,觉得整个人都轻盈快活了许多。”
多了一个小时的休息与快乐,诺依然是自律的,她照样可以牟足了劲,去追求想要的1%的生活,却让追逐的路上少了几分苦行僧式的自我感动,多了几许生活的色彩,这样的自律,姿势才更优美,更长久。
自律和快乐,从来都不是两根平行线,永远不想交。
你可以给自己每天安排16小时的工作,也可以在工作之后,奖励自己一个热水澡或是一块巧克力蛋糕。
你可以日日伏案码字不停歇,也可以在身旁帮自己准备一杯红酒或是一束散着扑鼻芳香的鲜花。
你可以为生计奔波,日日都穿梭在不同的城市间,也可以在飞机上给自己准备一个舒适的颈枕或是一片实用的蒸汽眼罩。
回到文章**开头谈到的“延迟满足”的实验,我希望每个小朋友都懂得,在等待另一份棉花糖的时光里,哼一支小曲,或给自己讲个故事,而不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棉花糖流口水,去熬那难捱的几分钟。
是的,你可以很自律,亦可以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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